对日常事件保持永不疲倦的惊奇

国家队制服的配色都与国旗有关吗?西班牙队小组出局是由于球衣诅咒吗?球衣记录着沧海桑田的往事。曾经,廉价床单是今日豪门选择的队服;更有甚者,一支穿着百年前版式队服的球队成为六冠王。

2014年世界杯第一场半决赛,踢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比分。对伪球迷而言,7分钟完成4粒进球的德国球员,在视觉上显得有些陌生。毕竟最为人所知的德国色彩是白上衣和黑短裤,而非客队战袍的红黑相间。

大多数国家队球衣,尤其是主场球衣往往根据国旗配色来设计。比如阿根廷的蓝白间条衫、葡萄牙的绛红色球衣、英格兰主客场的白红色队服。但每一个理论都有例外:意大利、荷兰和德国这三个传统欧洲豪门的主队球衣,似乎与现今国旗关系不大。

据说意大利的蓝色队服是由法西斯墨索里尼亲自指定,但据考证: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意大利就使用了蓝色队服。当时,作为盾形徽章的蓝色外围确实存在于意大利国旗中心。1946年意大利公投废除君主制后,代表着萨伏依王室的徽章被永久移除,蓝色元素就此消失,退位的国王维托里奥·伊曼纽三世也于第二年去世。

2014年巴西世界杯期间,身披经典橙色战袍的荷兰队,作为主队参加了另一场半决赛。橙色虽没进入荷兰国旗,但在历史中地位极高。

现代荷兰的国父是威廉一世奥兰治亲王(荷兰语:Prinsvan Oranje),他于1565年组织贵族们反抗西班牙对尼德兰的统治,虽然多次失败并死于非命,但奥兰治-拿骚家族的子孙们前赴后继领导着“建国大业”,终于在1648年赢得独立。现存最古老国歌《威廉颂》还吟唱着他,而其名字奥兰治(Oranje)在荷兰语里便是橙色之意。

荷兰独立之初,最早的国旗就是“橙、白、蓝”三色的奥兰治亲王旗,直到荷兰航海业迅猛发展,因船上挂的三色旗辨识度差,橙色才为红色替代。

德国队经典的白黑队服曾陪伴德国队三夺世界杯,这两个主色调取自近代德国统一的主体普鲁士的国旗颜色,统一后的德意志帝国旗帜中,黑白两色也居于旗帜上方。

如果不是那神线年世界杯最让人震动的比赛恐怕是上届冠军西班牙以1:5负于2010年世界杯决赛对手荷兰。

西班牙在这场比赛中所穿球衣颇为诡异。本来西班牙主场和客场队服分别为红与黑,结果赛前国际足联认为西班牙的红色与荷兰客场队服拿骚蓝同属深色调,在电视转播中可能会造成视觉混淆,因此阿迪达斯临时为西班牙赶制了一套第三队服——主色调为白色。

查阅既往征战历史,很容易理解西班牙人口中的“白色魔咒”意味着什么。1994年美国世界杯,身穿白色球衣的西班牙被意大利的两个巴乔淘汰出局,恩里克更是被塔索蒂肘击血染赛场。

1998年法国世界杯,在劳尔领衔的西班牙队中,守门员犯下低级失误,令白色球衣的西班牙队2:3负于非洲雄鹰尼日利亚,导致小组未能出线年的欧洲杯,白色球衣的西班牙队在1/4决赛被东道主葡萄牙淘汰。

上半场结束前,荷兰队范佩西一记超人鱼跃将比分追平。下半场荷兰连续攻入4球,将身着白色球衣的西班牙队击败。

其实,白衣魔咒并不是西班牙的专利。与白色球衣有关的最大悲剧莫过于1950年的“马拉卡纳惨案”。当时世界杯采用循环赛制,东道主巴西只要在对乌拉圭的比赛中战平即可主场夺冠。然而乌拉圭队吉贾的绝杀,令巴西以1:2错失雷米特杯。此后半个世纪,每一个巴西人那无法忘记那一年7月16日下午发生的噩梦。此役巴西使用的白色球衣也被弃用,时年19岁的报社插图师阿尔迪尔·加西亚·希利以巴西国旗为蓝本设计了现在还在使用的黄蓝球衣,成为足球史上最经典的队服之一。

现在,似乎到了巴西弃用这一版本球衣的日子了。主场身着黄蓝球衣1:7负于德国,必定成为未来至少半个世纪里巴西人不愿回想的过往。最炫英伦风英国人不仅确立了现代足球运动规则,在球衣款式与流行趋势上也做出了载入史册的贡献。“早期,英国在球衣设计领域遥遥领先于其他国家。他们的球衣穿起来舒适,甚至看上去都赏心悦目。”毕尔巴鄂竞技队博物馆馆长约翰·佩洛斯如此解释。

1879年,全世界第一家足球运动装备制造商Bukta诞生在英国。此后不久,Bukta开始提供舒适的纯棉球衣,其他地区使用的羊毛球衣显得过于落伍。因此在球衣方面,其他国家都乐于向英国“取经”。

在足球运动早期,区别两支球队的办法是帽子、绶带等外部配饰,配饰在激烈的拼抢中极易掉落,而双色间条衫要比传统纯色球衣更易区分,于是色彩多样的间条衫迅速风靡全英国的足球俱乐部。

很快,整个欧洲甚至全世界都开始模仿英国。巴塞尔、多特蒙德乃至巴西的桑托斯在建队时都披上了间条衫。效仿球队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意大利豪门AC米兰。1899年,球队创始人兼首任队长英国人赫伯特·吉尔平亲自设计了米兰队服。曾在服装厂工作的吉尔平深谙英国球衣的优点与特色,便将间条衫引入意大利,并辅之以红黑两色配色,创造了足球史上最著名的红黑间条衫。

最廉价的间条衫是红白配色。传言当时的床单大多如此,用下脚料制成的球衣立刻赢得了很多经费紧张的小俱乐部的喜爱,例如当年的南安普顿和桑德兰俱乐部。为了能够穿上更加舒适、更加时尚的球衣,西班牙毕尔巴鄂竞技队的球员胡安·洛蒂在1910年的圣诞假期到英国采购球衣。

身着蓝白球衣的胡安·洛蒂本想继续延续球队的传统,购买蓝白球衣,但最后买到手的却是南安普顿的红白间条衫。自此红白两色成为毕尔巴鄂的传统色调,其主队与梯队一直在使用,而梯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马德里竞技,与母队一样身披红白间条衫的马竞随后成为世界球迷口中的“床单军团”。

并不是所有俱乐部都热衷于间条衫。少数俱乐部如诺丁汉森林选择使用纯色球衣,另外一些俱乐部则使用双色竖块平分的队服——可视为“粗体”间条衫。1899年,历史上最著名球队之一的巴塞罗那成立,其中一名英国籍创始人将半红半蓝的队服带回了巴萨。巴萨建队110周年时,俱乐部复刻了建队时半红半蓝款式的球衣。身披这套战袍的巴萨队员夺得了前所未有的六冠王战绩,成为国际足坛的新传奇。

从最早的由羊毛下脚料做成的粗糙球衣,再到棉质球衣,再到现在由复合布料制成的高科技球衣,球衣在不断进化。不过,除了在“上古时期”曾短暂出现的衬衫式球衣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外,球衣的款式在这百年来基本没有太大的革新,样式上稍微改进都会引起球迷的吐槽与议论,甚至会遭到国际足联的处罚。

“非洲雄狮”喀麦隆队曾打算身披“无袖球衣”征战2002年世界杯,但这种“过于超前”的款式却被国际足联所禁止;几年后,喀麦隆队又穿上了前所未有的“连体球衣”,更是在2006年世界杯非洲区预选赛中被扣掉6分积分。

国际足坛并不是十分热衷于对球衣的款式进行大幅度创新。不过,现在人们却可以在球衣上看到越来越多的向传统致敬的复古元素,而这也成了当下国际足坛在球衣设计上的新趋势。

每逢大赛,各个国家队也乐于将一些传统战袍上的经典元素融入到新球衫上,以求球员能够复制前辈的成功。

2010年南非世界杯上,荷兰、阿根廷和英格兰三队的球衣上都融入了极其明显的复古元素,荷兰主场球衣参考了1974年和1978年两夺亚军时的球衣样式,如黑色衣领和黑色球裤,于是成功再次夺得亚军。阿根廷的主客场球衣的设计灵感来源都来自于1986年的世界冠军球衣。英格兰队的红色球衣更是直接以1966年夺冠时所穿的球衣为蓝本来复刻。

从视觉角度来说,复古未必就能赢得球迷的喜爱,而创新也有可能得到意外收获:2012—2013赛季利物浦第一客场球衣借鉴了20世纪80年代利物浦全盛时期的球衣元素,但其独特的钻石纹图案被“红军”球迷调侃为“看得眼花缭乱”;而2012—2013赛季的巴塞罗那主场队服创造性地运用了渐变色风格,成为夺冠赛季的经典球衣。(靳文)

陈酿曾是一场灾难,许多罗马人因此死亡。在法国微生物学家巴斯德解救了葡萄酒之后,洋酒的陈酿工艺愈发精密。现在,对年份的迷信已成为中国人的文化共识——越久越贵,越贵越有面子。但真有人在乎陈酿到底“陈”了几年吗?

2006年,一场龙卷风袭击了肯塔基州的布法罗微量酿酒厂的酒窖。龙卷风平息后,酒窖变成废墟,半个房顶被掀翻,洒窖中25000桶波本威士忌(Bourbon)暴露在阳光下。幸运的是,这些橡木制成的酒桶竟无一被狂风破坏。

在为时数月的酒窖修复期间,置于顶层的酒桶一直暴露在阳光下和风雨中。酿酒厂老板开玩笑称之为“龙卷风幸存酒”。5年后他们打开酒桶(此时桶中的酒已经被陈酿了9到11年),立即为这批“幸存酒”非同寻常的美味倾倒,还真把它们标为“龙卷风幸存酒”上市。

更传奇的故事发生在200年前。1805年,挪威吕斯霍尔姆家族一批自酿的阿夸维特白兰地(国内商家也译作挪威威士忌),被错寄到了澳大利亚。当它们重新被反寄回挪威,Lysholm家族惊奇地发现这批Aquavit竟有一种独特的顺滑口感和微妙丰富的口味。于是,将这批酒命名为Linie——“赤道”,并对制作过程守口如瓶。

如今,每瓶Linie酒都会有同样的经历——用橡木桶封装起来,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连续旅行四个半月,途经35个城市港口,两次跨越赤道。而这个过程早已不是商业秘密,成为营销手段——消费者可以凭借瓶身的编号,在Linie的官方网页上全程回顾手中之酒所经历的旅程。

洋酒很重视陈酿的工艺。根据各国法律规定,苏格兰威士忌(Scotch Whisky)必须在橡木桶中至少陈酿3年。此外,多数白兰地、陈酿朗姆酒、龙舌兰酒以及几乎所有的葡萄酒都要在橡木桶中陈酿不同的时间。

橡木桶对酒品的影响,得益于橡木的多孔结构。它使得桶内外可以长期而缓慢地进行气体交换,让桶内发生氧化反应。在氧化反应的作用下,酒中的刺激性和辛辣味道会得到一定的平衡。热爱红酒的人会在喝红酒前“醒酒”——将红酒倒入醒酒器,让酒体更多地接触空气,并在喝酒过程中不断晃动酒杯——是同样的道理。

“陈酿”几乎成为美酒的代名词,人类很早前就发现了这个秘诀。古希腊人用透气性较好的双耳陶瓶盛酒,可以让氧气进入葡萄酒并与之发生氧化。公元3世纪,罗马法理学家乌尔比安甚至建议酒商们,应该想尽一切方法让葡萄酒在地中海的阳光下多晒一晒。但是,因为那时没有良好的灭菌条件,“陈酿”几乎成为一种灾难。

罗马人所称的“陈酿”,不过就是去年酿造的酒。即便如此,储存依然是一个难题。为了防止葡萄酒腐坏,他们往里面加入树脂、海盐和铅。铅离子在抑制生物活体生长的同时,也让人类中毒,引发头痛、不育、便秘和剧烈绞痛,严重的还会导致失语、失明、瘫痪,甚至死亡。

就在挪威Lysholm家族那批Aquavit酒漂洋过海的年代,欧洲酒商仍在把化学添加剂加入葡萄酒中:明矾可以调整酒的颜色,水杨酸可以停止发酵,硫酸铁则可以让酒的口感更加顺滑。

1864年夏季,法国化学家与微生物学家路易斯·巴斯德发明了一种对葡萄酒与啤酒的消毒保存方法,可谓是解救了葡萄酒的陈酿工艺:通过实验,巴斯德发现把新酒短暂加热到50到60摄氏度(即122到140华氏度)就足以杀死酒中的微生物,长期保存也不会变酸,而且不牺牲酒的口味品质,史称“巴氏消毒法”。

时至今日,洋酒的陈酿工艺已较为精密,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橡木作为陈酿容器。

大多数波本威士忌的陈酿都在美国白橡木制成的桶中完成,这种橡木含有较少树脂,却含有更多对酒品有益的化学成分。此外,它的多孔结构也使它在工艺上更容易被做成木桶。制桶厂在获得新鲜木材后会首先将其在室外放置9到12个月,这个过程称为“调节”(seasoning)。在“调节”过程中,单宁酸等对酒品有潜在负面影响的化学物质会被消解,而空气中的真菌也会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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